第四十四章能自度曲为新声-《大明皇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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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第二句嘛,露出胸前酥玉肤。”徐霖重复了一遍,似有所悟地说,“对了,应该是李白吧?家人不去别处,却要走入帐中,莫非姓罗?走路帐中,却寻他不见,是罗隐吧?”

    罗隐是晚唐诗人,第二句写李白,第三句写罗隐,都是不会错的。第四句却难住了徐霖,他看看旁边的朱厚炜,求助地说:“卫王殿下,最后一句说的是谁?殿下若肯相告,我送一枚篆章给您。”

    朱厚炜暗道这家伙的确聪明,他不敢一口气把后面三个人都说出来,是怕大扫太子的清兴了,这家伙当官,一定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,一定会做的顺风顺水。

    朱厚炜故意将他一军,说:“子仁开什么玩笑?我大哥出的谜语。我怎知是谁?既然大哥与你赌酒,我总感助你?你既然猜不出来,还不认罚?酒是三盅,曲要三唱。呵呵,大哥,你和子仁是不是这样规定的?”

    “不错,酒是三盅,曲要三唱。”刚刚猜谜并没有具体规定,规矩是朱厚炜灵机一动,想出来的,就是想教训徐霖这家伙耍滑头。他猜朱厚照不会不同意。果然,太子呵呵一笑顺杆爬,“嗯,不错。子仁先罚酒三杯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小李子要斟酒,被谷大用抢先抱起了坛子,笑嘻嘻的斟满三杯。

    徐霖喝下第一杯,清了清嗓子,吟唱起江南流行的小曲:“春雨过春城,春庭春草生。春闺动春思,春树叫春莺。”

    唱了两遍,却被朱厚炜打断:“子仁,曲词听起来好熟悉,是你填写的吗?”四句小诗他一定听人吟唱过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,是谁吟唱过的。

    “殿下知道学生有个怪号叫髯仙吗?髯仙作妇人态小曲,岂不惹人笑话?”徐霖道。“词是吴江顾家女儿填写的,曲是南教坊司赵师傅谱的曲。江南多有人传唱,学生也学会了。呵呵,学生喜欢赵师傅谱的曲,曲调悠扬婉转。而不是顾家女填的词无病呻吟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,好像那天在龙潭酒楼吃饭时听过,咿咿呀呀的听起来蛮有味道,呵呵,这两天本宫也打算去见识一下十里秦淮,去见识一下红粉风流。”太子朱厚照也想起来果然听过。

    朱厚炜有了五分醉意,他摇摇头说道:“大哥喜欢十里秦淮的春花秋月,靡靡之音,小弟却不太喜欢。咱们是男人,男人就应该唱男人的歌,铮铮铁骨,气吞万里如虎,焉能学这小女作态?“

    “二弟就喜欢胡说八道,十里欢场,本来就是消遣娱乐。谁特么的愿意在那里听那些战歌?”朱厚照有些不高兴。

    徐霖打圆场说:“卫王殿下,十里秦淮恐怕会让您失望,如今这江南风气如此。想听那些气吞山河的曲子,恐怕只有盛唐时边塞曲才有这种气魄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”朱厚炜今天发现自己有超能力,非常兴奋,心中的狂喜总想发泄一番。他猛地想起来一首歌,顿时来了兴致,他问徐霖,“你家中有没有奚琴?如果有的话拿过来,今天小弟让我大哥开开眼,什么才叫做气吞万里如虎,什么才叫做男人才要唱的歌?其实十里秦淮如果能传唱这首歌,那才叫有味道。”

    朱厚照调侃道:“二弟,你要是让十里秦淮流行唱战歌,大哥就对你心服口服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”朱厚炜自信的一笑,答道,“大哥,敢不敢跟我打赌?我这首曲子,不出三天,肯定会在秦淮流传开来。”

    “赌什么?”

    “赌你一年不得离开京城,如何?”

    “行!要是你输了呢?”

    “那我就一年不离开登莱,还专门为你打造一样新的兵器。如何?”

    “一言而定。”

    在徐霖的见证下,兄弟俩击掌立下誓言。徐霖本来就是个音乐爱好者和作曲家。家里面还真不缺这玩意,不多时,一个仆人就拿来了一把古色古香的奚琴。

    奚琴就是俗称的二胡,这是朱厚炜上辈子唯一会的乐器。坐在附近几桌正在吃喝的随从和护卫们,听说卫王殿下今天要唱一曲新歌,纷纷围了过来。

    朱厚炜调了几下音,熟练的拉了几个曲子,听得朱厚照啧啧称奇。尤其是朱厚炜拉了一段经典的《赛马》,更是让众人听得血脉贲张,激动不已,仿佛又回到了草原和敌人在追逐。

    朱厚炜很快就熟悉了这把奚琴,手法也愈发的熟练。果然是一把好琴,音质很好。他清了清嗓子,很快就拉出一段很有韵味的旋律,前奏过后就听他唱道:

    “沧海笑,滔滔两岸潮

    浮沉随浪记今朝

    苍天笑,纷纷世上潮

    谁负谁胜出天知晓

    江山笑烟雨遥

    涛浪淘尽红尘,俗世知多少

    清风笑竟惹寂寥

    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

    苍生笑,不再寂寥

    豪情仍在痴痴笑笑

    啦……”

    朱厚炜的一曲《沧海一声笑》唱出,顿时技惊四座。此刻已是月上树梢,月光下,朱厚炜扯着嗓子唱起这首沧海曲,起初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激动,更是为了劝谏自己的大哥。唱着唱着,有了七分醉意的朱厚炜不觉一种悲情从中来,他心潮澎拜,思绪万千。

    这些年的辛劳,让他身心疲惫。此刻颇有些伤感:“我特么的没事操那么多心干嘛?还不如学了令狐冲,归隐山林,笑傲江湖,找个心爱的女人在这世上混一辈子,那样子有多潇洒啊!”

    醉眼迷离中,他想起了前世的儿女,想起了上辈子相濡以沫的妻子。又想起了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,想起了大海上的狂风暴雨。想着想着,朱厚炜的嗓音有些沙哑,不知不觉中,他已经忘记置身何处,忘我的宣泄内心深处的孤独。情到深处,他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,徐霖也拿出一张古筝伴奏,他的琴音跟了上来,他弹着琴给朱厚炜的伴奏,第一遍的时候,他弹奏的还生涩,朱厚炜唱第二遍时,徐霖的琴声已经跟上来了,等朱厚炜唱到第三遍的时候,他的嗓音沙哑起来,而徐霖的琴音变得高亢而娴熟。

    雅!这首《沧海曲》本身就是模仿古曲那种阳春白雪的味道谱写的,琴音中充满一尘不染的孤傲。这个时代一流的作曲大家徐霖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,配合朱厚炜略带沙哑的嗓音,真个是让听到的人激情澎湃。

    夜风之下,这琴音听得所有人两肋生风,只想站起来,舞之蹈之。太子朱厚照听第一遍的时候,就已经疯魔了,歌声中的豪迈让他如痴如醉。第二遍时,他用筷子敲着餐盘,打着拍子扯着嗓子吼唱。渐渐的,四周一片应和声,那是随从和护卫荒腔走板的嗓音。

    于是好好的晚宴办成了篝火晚会,不大的徐府整夜都飘荡着这首歌,唱着唱着,这群大明人终究把这首歌演绎成充满明代本土味道的神曲,这些人用南京官话唱出来,多了一种别有特色的韵味。

    第二天,在徐府各个角落忙碌的仆人和太子卫王的侍卫们,还在哼唱着这首曲子,他们的嗓音已经沙哑,也因此这首歌更充满一种沧桑的味道。庐园内最好的寝室里,已经醒来的朱厚照听着外面那些人哼唱,满脸的得意洋洋。

    二弟说的对,这才是男人唱的歌!本宫一定要到秦淮画舫上唱一次,让这些自诩风流的读书人开开眼。

    在谷大用的伺候下起床洗漱完毕,正准备出门去找二弟,突然听到窗户外面隐隐有女人嬉戏说话的声音,顿时有些好奇。他走过去推开窗子,这栋小楼的窗外竟是一处两河会流的地方。

    那岸上遍植垂柳,放眼望去,苍翠如烟,一些雕梁画栋的游船正在河中缓缓往南而去,许多女人在对面河边的洗衣石上捶打衣服,甩出串串的水珠。

    朱厚照顿觉心旷神怡,恰好这时徐家的仆人进来准备收拾房间,朱厚照便问道:“喂,外面这河叫什么?”

    “禀告太子爷,这外面便是秦淮河了。”

    朱厚照先是一愣,忍不住扑哧一笑,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,霍然回首近在眼前。打听了附近的情况,他一脸平静的打发走了徐家的仆人,气定神闲的走到回廊下,走进了隔壁朱厚炜的屋子,他一关上门,马上换成一副兴奋模样,压低声音道:

    “二弟,没想到吧,徐家后面就是秦淮河了,我打听了,妓馆集中在两处,一处叫珠市,一处叫旧院,咱们这里离两边差不多距离。下午咱兄弟去看看?”

    朱厚炜刚刚练完武,正在擦拭身体,无趣的道:“大哥,要去你自己去,我下午去买金陵图咏,然后就回来休息,看看哪些地方好看,选一两处明日去看看。大白天的,谁去那种地方?”

    “二弟呀!你怎么不开窍呢?横竖不过逢场作戏。人不风流枉少年,你干嘛这么古板?”

    朱厚炜认真的说道:“大哥,小弟并不反对你去,只要不沉迷于此道没有关系,谁都有七情六欲,就是皇帝也不能例外。说实话,我只是对那地方没兴趣而已,你想去我也会陪你。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。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,已经三年了,大哥呀!我那侄儿什么时候出世呀?你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你的身体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,你可别瞎猜。”朱厚照揉揉额头,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,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,“二弟呀!哥不瞒你,我对***没一点兴趣。这么跟你说吧,她就像一块木头,我记得我的承诺,没少和她同房。可她怎么也不怀孕,我也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朱厚炜顿时无语,他也不知道怎么劝说,只好耸耸肩,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太子一番,说道:“大哥呀!太子妃不行,你不是还有那么多妃子吗?要不然换一个试试。如果你真有问题,也不要瞒我,咱们是亲兄弟,有啥还不好说的。要不还是请李太医看看,别真的有什么问题?“

    “老弟啊!你就别瞎猜了,大哥真的没问题。”朱厚炜目光炯炯的看着他,朱厚照被他看的浑身发毛,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疲倦,小声嘀咕道:”唉,跟你说不清楚,这下子兴趣都没了。算了,干脆我下午也去街上逛逛,看看书得了。”

    (未完待续)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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